第十二章
“多说无益，更何况我们也没有其它选择。”白贯最后扫视一圈屋内，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后，从衣领口掏出一枚挂在脖子上的铜币。铜币形状类似秦时的圆形方孔钱，但上面的刻字却是密密麻麻的符文，在廉价的白炽灯下反射着古朴浑厚的光泽，岁月在其表面留下了凝为实体般的厚重感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陈川好奇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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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算是护身符一类的东西，同时也可以作为你暂时的栖身之所。你已经感觉到了吧，灵魂的强度在减弱。”
陈川点了点头，几个小时前他还能在夜色里来回飘荡，现在的他几乎无法离开白贯超过两米。
“这是因为我身上还带着你的尸体...剩下的之后再解释，总之我会先把你封印在这里头，希望门外的家伙不要起疑。”白贯快速念了个诀，把铜币复藏回衣领内，转身打开了门。
门外的男人抱臂靠在走廊对面的墙上，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，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等待的不耐，见白贯出来，他直了直身子，笑着问：“都处理完了？”
白贯记挂着还没醒的余梅梅，一边轻手轻脚地关门一边下意识地就要答应，话到嘴边才发现这狗东西的不怀好意。
“久等了，有点便秘。”
“嗯，那我去带你喝点稀的。还有，你可以叫我秦叔。”男人好脾气地回答。
下到一楼，白贯瞥了一眼值班室桌前睡得正酣的前台，从窗口自行拿了纸笔给余梅梅写留言，写完隔着窗把纸条塞进前台手心，确保对方醒来就能看见。值班的是一个微胖的姑娘，全程趴在桌上打着小呼，在桌布上留下一小滩口水印子。白贯看着看着，眉心渐渐蹙了起来。
值班室内靠后的地方有一张小床，床前有帘子阻挡视线。此时帘子半开，可以看见凌乱的床铺一角。像是床上人匆匆起床，来不及整理。
白贯垂眸盯着熟睡异常的人，眼皮开始狂跳。未待他仔细思索，秦叔催促的声音适时响起：“走吧，小朋友，你刚才不还喊饿。”
白贯：“...你十分钟之前还叫我陈先生。”
“嗯...我还以为我们足够熟了呢。那么，快上车吧，小陈先生。”秦叔说着径直迈向门口的黑色轿车，似乎并不担心身后的白贯跟没跟上。
“没礼貌的家伙...”白贯瞪着男人的背影，在心里问候了对方祖宗十八代。
汽车迎着朝阳穿梭于逐渐苏醒的城市间，秦叔和白贯坐在后座，前者自上车后就闭目养神，后者边注意街景边偷偷观察左前方的司机。开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，一头乌发用抓夹利落盘起，露出白净挺拔的脖颈。从白贯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姣好的侧脸：柳叶般的眉，高挺的鼻，眼尾微微上翘却并不柔媚，偏厚的唇微抿带着股刚毅。视线向下，可以看到引人遐想的曲线和空荡荡的右臂袖管...是的，开车的人只有一只左手。
白贯已经无力吐槽为什么非要让残障人士开车的问题，他已经隐约猜到了这趟旅程的终点。
看来身份是彻底保不住了，白贯想。
关键词：
质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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